冯云霞：行动学习——见自己、见他人和见天地的利器

大家好，我是组织与人力资源系老师冯云霞。很高兴有机会能在这儿跟大家讨论关于行动学习的方法论。我今天想跟大家交流的就是什么是行动学习，它有什么价值，以及如何做行动学习。

行动学习是英国学者格雷.瑞文斯提出来的，它（行动学习）在管理教育，尤其是在MBA教育、EE教育以及EMBA教育里有很大的作用。它是帮助管理者进行“认知升维和行动降维”的一整套方法论。 在瑞文斯的提法里，他认为行动学习的本质是以团队或小组为单元的一种群体行为法。他发明了行动学习的一个公式：行动学习L=P（程序性知识）+Q（洞察性提问）。

在行动学习过程中，我们通过长期的摸索，认为有几个关键要点： 第一，学习小组的建立是很重要的。小组建立起来以后，角色要很明确。第二，基于学员的工作场景的问题的萃取。第三，问题萃取出来之后，对问题进行分析，以及对问题进行整理着思考的过程。第四，就是在萃取问题、发现问题以后，要做解决问题的方案设计。通过四个步骤以后，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，学习者他通过对自身经验的重组、重构，以及跟组里的其他成员进行交流，他们实际上是能够更有效地，或者是更立体地找到发现问题、分析问题和解决问题的路径。当然，在这个过程里面，除了瑞文斯以外，还有一个很著名的学者，叫大卫·科尔布，他发明了学习的循环圈理论，他认为成年人的学习最主要是通过对经验的反思、转换和优化来实现的。所以在他的学习脉络中，是以行动作为起点，对基于行动的经验进行反思，使我们就可以得到新的认识，这样学习者在新的行动中就可以更有效、有绩效地进行实践。

刚才我们是讲西方的学者，其实在我们中国的传统和文化里面，明朝的王阳明先生其实早就提出了行动学习的概念，他的“知行合一”的主张，其实和行动学习是一脉相承的。王阳明认为“知和行”其实具有同步性和合一性。缺了“知”，“行”容易盲目；缺了“行”，“知”就变得教条和空洞。我们在学习过程中，我们也要了解，“知”是“行”的起点，“行”是“知”的完成。

中国人民大学商学院基于上述的教学的理念和原则，在2008年就开始进行基于学员经验的行动学习和体验式教学的实践活动，尤其是在EMBA项目中，我们主要就课程设计的管理者的经验，帮助其进行盘点、盘活和盘整。基于上述理论的介绍和我们实践的经验，我们在这里面提出一个“行动学习”的概念，我们认为行动学习是“以真实场景中的疑难问题为学习内容，遵循一定的学习形式和流程，帮助学习者进行反思学习，以人为镜，从而来盘点经验，升维管理者的认知水平，最后达到有效解决问题的一个方法论”。

基于我们人大商学院在MBA、EMBA和EE的管理实践，尤其是我们在这些项目里面所做的CMPM项目的样本，我们总结出行动学习的设计，其实是可以分几步走。 

有定位。 我们认为，行动学习的设计逻辑里面，他的定位就是要以学习者为中心，以学生以及我们这些管理者的实际场景为主轴，来帮助进行教学活动的这种串联。在串联过程里面，反思是非常重要的。“反思”应该是有经验的管理者自始至终应该重视的学习方法。在教学活动安排上，我们一定要注意安排个人反思、小组反思和班级反思。通过反思，管理者其实就可以把理论跟实际进行结合，“知和行”进行结合。这些学习者能够对自身经验进行盘点、盘活和盘整，并结合课堂的程序性知识，有意识地学习理论联系实际。 通过反复训练，学习者形成习惯，并找到反思方法。

在进行行动学习设计的时候，还要注意有系统。我们一方面强调学员经验的宝贵和对经验重组的重要性，但同时我们要进行知识输入。在进行知识输入的时候，尤其是在内容设计上，我们主要是分Being、Knowing、Acting三个环节。Being主要是基于学员的身份、学员的自我认知，Nnowing是基于知识体系，Acting是基于在这个过程里面的行动以及方案的设计。

第三，在行动学习过程中，有一个角色特别重要，那就是模块主任。这个人相当于行动学习的设计者和质量保障者。他一方面要注意在模块里面这些程序性知识的选择，主线的安排以及讲师的选择。另一方面又要注意在Questioning环节，要注意到到学员洞察问题、分析问题、解决问题能力的提升。另外，在所有模块进行中，模块主任要负责学员的反思活动，在这个过程里面，他要和以Teaching为主的老师们要做一些互动，要对这种灌输式的教学和体验式教学的时间进行合理的安排和干预。当然，在课间和课后，模块主任又必须将内容、情境、经验和学员的问题加以整合，敏捷性地生成知识，迅速地对学员的疑惑进行恰当的反应，帮助管理者进行抽身、反思、整合、顿悟和解决实际问题。

有统筹和协同。 办学主体实际上对行动学习要有流程上的管理，并保证资源、内容、方法和体验的有机协同。也就是说一些后勤保障、教室的布置、物料的准备等都是行动学习中必不可少的辅助性的东西。  

最后我们总结一下。行动学习从本质上来说是一种双环学习。它能够帮助可能被日常事物或者经验所牵绊的管理者以及学习者，找到合适的学习场景，创造出良好氛围，以及提供方法论，来帮助他进行自我反思，进行学员之间的讨论，进行组间的交流，从而使得学习者对自己、对他人和环境有更客观的认识。

著名的哲学家卢梭曾经说过：“如果世间真有这么一种状态：心灵十分充实和宁静，既不怀恋过去，也不奢望将来，放任光阴的流逝而仅仅掌握现在，无匮乏之感也无享受之感，不快乐也不忧愁，既无所求也无所惧，而只感受到自己的存在，处于这种状态的人就可以说自己得到了幸福”。

那么实际上当管理者将自己装备好以后，找到了行动学习的方法论，则能体会卢梭所说到的这种幸福感和充实感。